2006/01/23

一些相同與相異:ECHO in 態度concert (I)


對於echo這個樂團,心中一直有些悔恨的感覺,除了相識恨晩,還有點「在這裡的我怎麼留不住你們」的抱歉。

2005年前半段是我追逐樂團的狂熱時期,每天花很多時間,用各種方式、單向的去認識許多團,發現對味的音樂就如獲至寶般。echo是那時候所發掘出的寶物之一,因為一句「全台灣最漂亮的樂團網站」和超連結而認識,至於真正把echo音樂聽進心裡,則是在河岸「少年的最後旅行」演唱會。一個人聽團的恐懼,敵不過對echo的好奇,也幸好當下有被放鴿子也要衝的勇氣,不然現在的自己應該會更懊悔吧。

說也奇怪,一直以為看著這些樂團的自己很勇敢很熱血,但是真正置身在曖昧沉重的空間,被酒精和尼古丁包圍,沒有人相陪的時候,我才發現心裡的怯懦,發現自以為的格格不入和異樣,龐大到連一個眼神都帶有緊張不安。原來我害怕Live House,那種無法從容闖入卻又極為嚮往的氛圍。

在echo那場插入拔出的concert,表面勇敢心底害怕的我,遇到了一個女子,化著忘了濃淡的妝、抽著龍角散氣味香菸的上班族,她隨性的告訴我,一起坐吧。她不怎麼美麗,喜歡1976,善意又豪邁的想送我回家,我們在飄雨的街道上握手分別。

那場表演裡的echo,插電和不插電的echo,讓那時候的我有另一個1976的錯覺,顏色卻更晦暗,重量卻更沉鬱。對柏蒼的嗓音,我曾說過和青峰同屬魔幻的氣質、有陰柔的可能性,卻不是那麼晴朗天氣。從那一天起,我就是echo的歌迷。雖然這麼說,我卻沒有太多機會,他們留下少年的最後旅行後走遠了,消失在台灣很長一陣子。

再見echo,在氣氛最張狂的the wall,我仍然有著勇敢和不勇敢,心裡偷偷期待會不會有遇上龍角散女子的機會。布幕拉上的時候,看清五個樂手的身影,站在和河岸差不多的距離,我竟然完全辨認不出那就是等待已久的echo,「是嗎是嗎」在腦袋裡反覆質疑著,非要聽見了柏蒼的歌聲才能說服自己。

從這場演出可以發現echo在態度的重要性,也發現自己等待echo的心態,竟然是在庸碌生活中感官麻痺、所以渴望更強大的衝擊喚醒知覺,和嗜看驚悚電影的人具有相同目的。以前對echo和1976間分不開的印象,現在看來只是一種無知的錯覺,我無法驗證台上的echo有哪一個碎片可以符應1976的框框,或者該說,對現在的我而言,echo就是echo,一個無須引用的概念。

亥兒讓我懷疑自己的聽覺是否出了差錯,但是echo回答我無須質疑。兩把或三把吉他、keyboard貝斯和鼓鋪陳出一塊暗灰色的音牆,像深海,透不進陽光的層次交疊,而柏蒼的聲音很難形容,現實又迷幻的像一把利刃,準備襲擊而來切開我的靈魂和心臟,或者說,那個聲音能引領思緒飄離形體,掏空的力量

在唱到感官駕馭時,毫無預警地被突然狂飆而出的前奏震懾,那種現場的衝擊、聲波的力量猛虎出閘,襲捲了沒有防備的我,全然被箝制在那道感官魔術裡,無法掙扎也不想掙扎,這就是我等候echo的理由;新歌座右銘,柏蒼用高亢時雌雄難辨的唱腔,唱出那句「而我」充滿情緒的重量,像是揪緊著誰、在逼問著誰,打從心底喊出的呻吟,有點痛苦有點欲望,聽著聽著我開始鼻酸、感覺到淚水快速積聚在眼眶,沒有真的掉下,只是有點驚訝於自己對那首歌、對那句話、對那個聲音的反應,竟然是想哭的衝動。

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反覆聽著echo的歌,所造成的效應是情緒陷入莫名的憂鬱,過了幾天才驚覺自己踩進一個灰濛濛的世界出不來。抽離了音樂和情緒之後,學會不再用那樣瘋狂的方式聽echo,因為太過強烈和真實,被釋放的感情太多,所以不敢常聽。

echo就是這麼魔幻。

(續 我想再寫:D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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